第1章 想要本王爱你,你不配
李云初死了,死在自己最信任的战友枪下,子弹穿胸而过那灼烧般剧痛久久萦绕不散,这是要让她记住以生命为代价的教训。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与信任都抵不过浴望和利益。
就算付出信任,付出感情,最后遭受背叛,她也不后悔,只是心有不甘。
她的意识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入电流纵横交错的空间里,电击的刺痛0.01秒已传遍她意识的每一个角落,每个脑细胞都感受到一万伏电击,拉扯着、撕裂着。
下一秒,属于另一个女人的记忆,零零散散的画面,带着山呼海啸地气势同时挤进她的意识。
强烈地失重感让她心惊,开始不停往下坠。
很快自己就仰面朝天重重地落到了一张纱缦轻舞红栏镶花的大木床上,还来不及心喜自己恢复了五感、有了身体,就觉出不对劲来。
为什么只看了一眼床顶的样子,周围就陷入了一片黑暗,原主不会是个瞎子?还有,还有正在自己身上驰骋的男人是谁?
李云初意识到这具身体是被人用绳子呈大字型的绑在床上的,还用丝巾蒙住了她的双眼……
作为一个国际顶级特种部队——‘苍狼’的队长,李云初其实还是个处!女,这件事要是让‘苍狼’里队员知道,她让人闻风丧胆的威名怕是要扫地。
所以,李云初对于自己正被人压着……这件事,她是难以接受的。
如果是上辈子的她,现在已经一脚踢飞了身上的这个男人,并且让他后半生都不举。
可现在的她,无比虚弱、毫无力气,只能任他鱼肉。
凭着对危险的直觉,李云初能感受到来自这个男人深深地杀意,还有源自于这个身体内心的极度害怕与绝望……
这两人什么关系?深仇大恨还要做这种事,这就是强!暴!
李云初脑海中飞速闪过几个画面,因为太快她连画中人的脸都没看清,可心里却是锥心刺骨的痛,两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自己眼尾流进了耳轮里,上齿紧紧地咬着下唇,一股腥甜混着铁锈味的液体在口腔里弥漫。
不等李云初感慨完,一道清冷中透着阴鸷低哑的男人声音从上方传来:“今天本王就满足你,哭什么,这不是你想要得到的吗!不择手段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让本王这样对你!现在你想要的,本王都满足你了。你以后别出现在本王面前,记住了吗,不要让本王再看见你,本王怕忍不住杀了你。”
从这男人的声音里,李云初就能判断他的内力深厚,武力值很高,她在心里暗暗计较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状况与他动起手来胜算有多少。
男人的动作越来越狠,李云初痛得想开口大骂,却被灌入口腔里的腥甜呛得猛烈咳起来。
男人骤然用右手掐住她的咽喉,声音里的讥讽与恨意表露无遗:“呵,这就受不住了,当初不是什么都不要,只要本王么,现在本王跟你玩点厉害的就受不住了,你真是个口是心非的践人。”
唉呀,我去,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人这样骂过。
李云初被掐得呼吸困难,咽喉发疼,说不出话来。但更痛的是她的心,心口那种痛比中枪时痛一万倍,应该是自己与原主产生了共情,这个女人一定很爱这个男人!
她能感觉掐着她脖子的手指腹干燥骨节分明,应该是个情深意重的男人,可为什么对这女人深恶痛绝,下手一点也不留情。
男人身下动作没有爱怜,手上的力道还再加重,声音更冷的可以结冰,“想要得到本王的爱,你不配,永远都不配!”
李云初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弱,也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人干晕。
不配。为什么不配?
她晕迷的时候,意识里那女人的记忆一点点再次浮现。
李云初终于明白了这个男人的恨意从何而来,完全是这个女人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记忆里的初见,男人风姿卓然负手傲立于人群之中。云袍广袖,玉冠博带,温润如玉,如立于雪峰之颠的松竹自傲且轻狂。
世间果然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便是让她思之若狂、求而不得的男人,大周朝晋王——燕墨染。
大周朝皇城里,连三岁小孩儿都知道晋王只情钟于上官府嫡长女——上官焉,那位名扬天下,才惊八方的才女。
原主为了得到燕墨染的爱,用尽各种不耻手段,先是下迷!药陷害上官焉与人有染,哪知上官焉何其负烈,竟然在第二天清晨投湖自尽,虽被救了起来,可寒冬腊月的湖水还是让她落下寒症得了重病。
当然这还没有完,这个女人竟然故伎重演给燕墨染下了药,谎称自己被他玷污,一哭二闹三上吊。
皇帝不想皇家名声一再被损,只得下诣赐婚。
上官焉嫁给了太子。
李云初嫁给了晋王。
大婚一年,晋王未曾圆房,就知道有多恨她了,可李云初却迁怒王府下人,在王府里大吵大闹。
原主李云初身为上官大人义女,受上官大人养育大恩,却陷害其亲生女儿,还无半分歉疚忏悔之意,是为忘恩负义,不忠不孝。
嫁给晋王后身为晋王妃,却让王府上上下下惶惶不可终日,鸡犬不宁,并无半分自责改过之意,是为不守妇道,不知廉耻。
真没想到自己会重生到这么个劣迹斑斑的玩意身上来。
第2章 王府有多少人盼着你死
晋王府别院
等李云初苏醒,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没有再被绑着,却仍然没有力气,浑身酸痛难受。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身子也太弱了,别说打架了,就算站起来走两步可能都要调理一个月。
李云初动了动身体,想睁开眼睛,却感觉有人用力地捏住她的鼻子,严重的缺氧让她窒息,那人粗手粗脚力量还不小,朝她口里灌着一种又苦又涩的药水……
李云初用尽力气挣扎了一下,发现压着她的嘴那人也同时加大了力量。有更多的苦涩药水被灌进嘴里。
药水呛到了她的气管里,她猛烈地咳了起来。
捏住她鼻子的手终于放开了。
在她床左边传来低低地哭泣声、交杂在几个妇人的说话声中显得那么的微弱。
“许妈妈,你别给王妃再喂药了?她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哭泣的声音里有一种弱势者的乞求。
“王妃做了那么多坏事,你还在这里为她哭,她值得你哭吗?这不过是一碗避孕药,王爷不想让王妃留下他的种。”被叫做许妈妈的老妇人,一边将手里空了的药碗递给身后的小丫头,一边接过小丫头递过来的绢帕擦着洒到手上的药汁。
避孕药!不想留下他的种!晋王这么恨自己,李云初完全能理解,在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她都恨不得给原主两巴掌。
可现在自己成了她,就不得不思考一下今后如何做才能让所有人对自己改观。
“王爷千叮万嘱一定要老奴亲手让王妃喝完,一滴也不能剩。”许妈妈是老王妃的陪嫁,在这晋王府上上下下也是说话很有份量的,算的上是半个主子。一直尽职尽责的为王府办事,从来也不会仗势欺人,所以深得主子喜爱,仆众们敬重。
李云初想起了刚嫁进王府的时候,许妈妈对自己并不是这种憎恶的态度。甚至在她大哭大闹时还来安慰过她,怕她在陌生的环境里不安。可当初的李云初并不领情,还用盛满热汤的瓷碗砸在许妈妈孙子的头上,吓得只有三岁的小男孩满脸鲜血失声大哭,
“可……王爷昨晚才……过来圆房啊。”
“你也知道昨晚才圆房,大婚一年了。如果王爷喜欢王妃,会等到现在,会在圆房前吃药……”许妈妈也觉得这话说出来不得体,清了清嗓子道,“嗯,听说后半夜王爷就到后山浴汤泡了两个时辰。”难怪平日里对众人的和蔼可亲许妈妈,现在对她说话夹枪带棒的数落,在这位许妈妈的眼中她用不光彩手段嫁到王府、还让王府不得安宁,不可能再给她留面子,更不会给好脸色。
李云初感到全身散了架似的,而且那又苦又涩的液体流到那胃里,带着火辣辣的刺痛,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抽痛,让她直冒冷汗,全身瑟瑟发颤,五脏六腹都在灼烧着……
强大的意识力让李云初睁开了双眼,眼前出现一张布满了泪水的小脸,一副朝不饱夕营养不良的样子,这是陪伴在李云初身边好几年的丫鬟,一年前陪着她一起嫁到这晋王府来的晴儿,如今也只有这小丫头还跟在自己身边了。
“王妃,你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见她想起身,晴儿手忙脚乱的上前来扶着,还用衣袖偷偷抹了脸上的泪。让王妃看到自己这般没用,还只会掉眼泪一定又会责骂自己。
“不用担心,我没事了。”她出声说了句话,顿觉嗓子痛得直冒冷汗。
睛儿听到她这句话,眼神一下变得不可自信,王妃从来没对自己这么说过话,要么是打,要么是骂,这样的王妃她觉得有点害怕。
李云初没有去管晴儿在想什么,她抬眼望向离床两步远的许妈妈,“许妈妈,要是让王爷知道你在这避孕药里还加了别的东西,你说他会不会不高兴,毕竟一个想替主子越俎代庖的奴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许妈妈对上那双冷漠的眼睛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种威慑性十足的眼神让她很陌生,王妃就算坏事做尽,对下人没有好脸色,可却从来不会有这种眼神。
许妈妈布满眼纹的双眼带着对她的深痛欲绝的憎恨,“既然我老婆子敢这么做,早就知道后果了。”
“你知道这王府有多少人盼着你死吗?你看看你把王爷害成什么样?王爷没娶你之前,世人眼中的泽世明珠,世家公子眼中的楷模。可现在呢,王爷变得乖张阴鸷,戾气易怒。要是老王妃看到现在这样的王爷,九泉之下也要上来找你算帐,你说你是不是该死。”许妈妈越说越激动,身体微微发颤,眼神由憎恨变成空洞。
李云初胸腹炽热感越来越烈,身内如有一把大火在燃烧着,这是毒性要发作了吧。
晴儿感到扶着的那具身体从冷到热,现在已经有点烫手,更加不知所措:“王妃,你是不是发烧了?”王妃虽然做了很多坏事,可她毕竟是自己主子啊。
“发烧,哈哈,我孙儿就是因为你打破头,失血过多,才高烧不止,变成了痴儿的。”许妈妈狠狠的用右手指着她,“王妃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吗?今天就让我这老婆子一命抵一命,好让王府所有人得到解脱。”说完转身走到放药碗的食盒旁边,掀起盖子,取出盒子里另一碗药,一口饮尽。
这是有多恨自己,才要同归于尽啊。
死亡,对于‘苍狼’队长李云初来说算是司空见惯的事,她向来处变不惊的自制力一直是她引以为傲的,没想到这一刻还是被许嬷嬷的举动震慑住了。
第3章 王爷说王妃怎么还没死
李云初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天,也连续高烧了三天。
幸亏还有晴儿在身边照顾自己,不然怕是死在这偏僻的王府别院也没人知道。
这三天身体虽然难受极了,但她的意识却无比清醒,慢慢的整理好属于原主李云初的所有记忆。
大周朝,李家本是百年世家,且因先祖医术超群,又有从龙之功,所以大周朝立国建都临安之时,就封了李家与其他三大世家为国公,世袭罔替。
李家世代行医救人,更得百姓尊崇,所以在四大世家中以位翘楚。
可李家却在十年前发生了巨变。
她的祖父学医奇材,算得上医术牛耳,深得先帝信任,一直为皇家子嗣看诊施药。没想到的是,先帝却因食了祖父亲手配出的一副风寒药,一病不起,卧床一年后驾崩。
太后悲怒不已,削去李家国公之位,将她祖父当日凌迟处死,李家一家老小关入大牢三日后准备处斩。
满朝文武联名上书,全城百姓跪地求情。
太后不为所动。处斩的前一日,刑部尚书上官旭求见了太后,私下说了什么话,无人知晓,只知道隔天太后将李家老小都放了。
从此,李家的人都不准入朝为官。可以继续留在皇都临安城行医济世,李云初的父亲和母亲想要救助更多的人,决定携手云游四海。
李云初十岁时就被上官旭收为义女带到上官府上抚养,上官焉与她情同姐妹。可后来她却为了得到晋王,不顾姐妹情谊陷害上官焉,让她落下病根,每逢天凉就会寒气入骨生不如死。
上官旭对她们李家有救命之恩,对她有抚育之情,她却恩将仇报,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白眼狼。
李云初翻了个身,想让被汗水打湿的衣服不要贴在身上,晴儿也许是怕她发不了汗,将屋子里能用上当被子的东西都翻了出来盖在她身上,现在她感觉自己身上压着一座山。
晴儿推门进来的时候,李云初已经翻了八次身,怎么睡都不舒服,正想起身将身上压着的小山掀掉,晴儿已经快步走到床边,一个抬手又将小山压到了她身上,“王妃,我给你煮了碗白粥,你要不要起来喝两口?”
李云初捂在被子里瓮声瓮气道:“能不能让我先洗个澡,换身干衣服,身上黏乎乎的怪难受的。”
来这里三天,浑身臭汗还不能洗澡,这那是人过的日子。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晴儿连连摇头,“那可使不得,王妃还发着烧,怎么能洗澡,要是吹了风受了寒,怕是又要晕迷几天。”
李云初觉得头痛,撑着床坐了起来,晴儿麻利地给她披了衣服,将一碗温热的白粥端到了她面前,不得不说晴儿虽然精神粗条,但照顾起人来还是很细心的。
“等王妃吃完粥,就把干衣服换上再睡一会。”晴儿拿手帕给她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许妈妈的后世办完了吗?”李云初边吃粥边问了一句。
晴儿呆了呆,“已经都办完了。许妈妈也没有亲人,就一个孙儿跟在她身边,王爷给她办得相当体面。只是苦了虎子那孩子……”说到这里,晴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后面的话,有些害怕地看着李云初,“王妃,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李云初用瓷勺在白粥里搅着,抬眼问道。
“就,不是,就不是想提王妃不小心打破虎子头的事……啊,奴婢该死,奴婢知道错了。”晴儿哆嗦着。
“你很怕我吗?”李云初望着她。
“嗯。啊,不不不,奴婢是不怕王妃……”
“既然怕我,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明白吗?”不等晴儿说完,李云初就打断了她的话。
晴儿点头如摘葱,“奴婢一直听王妃的话。”
“以后不要再叫我王妃,请叫我云初。”每听别人叫一声王妃,李云初就觉得浑身发痒起鸡毛疙瘩。
“王妃,这怎么行。尊卑……”晴儿睁大了眼睛。
“刚才不是说都听我的吗?”李云初提高了声音。
“没有,没有……”晴儿急得想跪下去,被李云初一把抓起来。
“不想叫云初,就叫姐姐。还有不要动不动就下跪,这辈子除了父母长辈恩人谁都不要跪。”李云初把没吃完的白粥递给了她,“我换完衣服,你带我去看看虎子。”
怎么说许妈妈的死也跟自己有关,李云初心里十分不好受。
“看虎子?!王妃……姐……姐还生着病,不如等病好了再去看吧。”晴儿迟疑道。
“躺在床上这么多天,我也想出去走走。”李云初已经下床开始换衣服。
晴儿有点急,“王……姐姐,你别出去了。”
“为什么?”
晴儿眼睛里已有了泪光,开始哽咽道,“王府里的人都说许妈妈是被你逼死的。王爷已经下令让你在别院闭门思过半年,还命宋管家送来《礼记·学记》《师说》《内训》《女则》《列女传》《女孝经》,让姐姐都抄写一千遍。”
“王府的人都是怎么说的?”李云初对抄写什么书的事并不挂心,倒是想知道现在外面的人是怎么骂自己的。
晴儿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大家都在说晋王妃因为老嬷嬷煎的药不合自己味口,逼迫年过半百还尽职尽责为王府卖命的老嬷嬷饮毒自尽,现在已经传遍临安城内外了。”
古代人添油加醋的水平一点也不比现代人逊色。
“奴婢给王爷解释了,不是王妃……不关姐姐的事,是许妈妈给姐姐下的毒……许妈妈是内疚自尽的。”
“那王爷是怎么说的?”
“王爷说那王妃为什么没有死,许妈妈却死了。”
第4章 有违王命,重打二十大板
是啊,为什么明明自己喝了那碗毒药,却没有死呢?李云初也对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
一直被晴儿带到王府下人们住的外院时,她都没有想出原因。
王爷虽然下令让她禁足关在别院抄写经书,可她现在还是王妃,更是个心狠手辣,会因为一点点不满意就逼下人喝毒药自尽的王妃。
试问这王府上下谁不怕她,谁还敢拦她。
守在别院门口的两个侍卫,看到她出门就吓得不知所措,拦也是死,不拦也是死。
进退两难时,还好有一个侍卫比较机灵,拉着另一个跑了,看来是去找王爷告状了。
李云初在小院子外停住了,让晴儿去里面把虎子带出来,自己来的时候还经过厨房拿了一些糕点,小孩子应该都爱吃点心吧。
晴儿进去了一会儿,还没出来,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没找到虎子,还是虎子不敢跟她出来。
刚刚退烧的李云初,身体非常虚弱,站了没一会儿,就已经觉得头晕眼花四肢发软有些站不住了,想寻一个地方坐下来等。
她抬眼打量了四周,长廊迂回的院子外,有一处假山,旁边修筑着石桌石凳,她便向那处走去。
还没走到假山前,李云初就听到窸窸窣窣地响声从那里传来,一听就是有什么东西在草地上爬行,她立刻警惕起来。
一张灰头土面的小脸从假山后面露了出来,圆圆的脸带着幼童的稚气,眼神却有些呆滞,额角上一道很长的伤疤延伸到头发里。
这就是被原主打破头变成痴儿的虎子。
李云初加快了脚步,离虎子有七八步远的时候,看清了他正挥舞着手里的树枝驱赶什么东西。
她现在走快两步就要气喘吁吁,等她看清虎子正在驱赶的那个东西时,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一条黑色线状斑纹、有小臂粗的大扁头风,俗称眼镜王蛇!
这种蛇极其凶猛、行动敏捷,主要是毒量大,只要一口成年人都活不到明天,何况是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小孩儿。
李云初满头大汗,也不能出声叫住虎子,让他别乱动,再加上这个破身体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双手双脚已经开始发软了。
虎子好像一点也不知道害怕,还在拿着树枝跟大扁头风玩得起劲。
李云初咬牙提着裙子跑了起来,自己造的孽跪着也要还完。
那条大扁头风已经盘起蛇身,竖起了头,褐色的颈部变成扁平状,头部开始左右摆动找准袭击的角度,同时发出嘶嘶声,吐着鲜红信子。
完了!
李云初暗叫不好。自己还是慢了一点,大扁头风咬在了虎子的右手腕处,鲜血流了出来。
人在危机时刻,还是可以激发更多力量的,李云初使出全身的劲徒手捏住蛇的头部,迫使它不得不松口,虎子一直没有哭,那怕是被蛇咬住手腕时也没有哭,可在看到她的时候,却放声大哭起来。
这是觉得,她比毒蛇更可怕!
李云初一个晃神,那蛇已经盘住她的手臂,而且越盘越紧,她本能的放松了力道,那蛇趁着这一下就逃出她的掌控落在了地上,对准她的脚踝就是一口。
窜心的疼让她失去平衡跌倒在地,大扁头风也没有念战,马上退开窜向假山后的草丛。
虎子的哭声引来了院子里的众人和王府里的侍卫。
李云初没有去看自己的伤口,也没有去管了那蛇王逃走没有,拉起站在身边大哭的虎子右手腕查看他的伤势,边开口哄道:“别哭,别哭,你看你看那条大虫子是不是被你打跑了。”
还好,还好,虎子右手腕上的伤口没有变黑,也许那条蛇来不及喷毒液。
“放开他!”一道带着冰渣的声音从李云初背后传来。
李云初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她慢慢站了起来转过身,看到燕墨染穿着淡青色常服,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这算是她真正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比记忆里更加……嗯,怎么说,更加风华无双。以前她总觉得一个男人长得太好看,就会很没用,可这男人不仅长得好看极了,还自带一股天生王者的气势,让人无形觉得低他一等。
男人明显被她打量和探究的眼神,看得面色沉了沉,眉梢上挑,眼神凌厉如刀锋,充满了戾气和厌恶,一字一句重复道:“叫你放开他,听到没有?”
李云初淡然道:“王爷,哪只眼睛看见我抓住他了,有时间在这里对我大叫,不如快请大夫给他处理伤口吧。”
晋王燕墨染微微扫了她一眼,这女人对自己说话的口气有些不同,可也就只一眼就收回眼神,给站在身边的宋管家一个手势,宋管家连忙上前抱起虎子往前院跑,后面跟着一群家奴。
“这蛇是你带进来的。”这不是个问句,是个肯定句。
说话间,一群侍卫已经将李云初围在了中间。
刚被大扁头风咬伤的脚完全用不上力了,李云初只能一只脚支撑着全身的重量,“不是。”
燕墨染根本不听她说不是,举起手里那条已经死透了的大扁头风,“你现在连一个小孩也不放过。”
“王爷,你亲眼见到我带蛇进来吗?”李云初知道越是解释,这男人越是不会相信。
“王府里的侍卫众多,巡视的时间密集,会让一条这么大的蛇爬进来?”燕墨染大力将那条蛇甩在她的脚边,“本王不知道他那里得罪你了,被你害成个痴儿,他奶奶也被你毒死了,就不能放过他。”
李云初不得不说眼镜蛇王的毒果然毒,她现在已经胸闷气短了,脚踝的血染红了脚边一小块草地,实在没有力量支撑下去,“王爷,也知道这条蛇有多大,请问一下我一个弱女子又是怎么把这么大条蛇带着在戒备森严的王府行走而不被发现的?”
燕墨染看了她第二眼,声音依然冰冷,“能把这蛇杀死的女人叫弱女子。本王也算大开眼界了。”
这蛇是她杀死的!?不可能,她都没有对这条蛇动手。李云初话到嘴边还来不及说,就一阵天玄地转晕倒在冰冷潮湿的地上。
晴儿这时才从那院子里跑出来,挤过众人,看到李云初倒在地上裙尾被鲜血染红,拉开来一看,起吓得跪在地上大哭起来,“王爷,王爷,王妃好像被蛇咬伤了,能不能请大夫来看看?”
“她的死活与本王何干。”燕墨染右手按了按眉心,转身就走,不想再看这女人一眼。
“晴儿就算是个没有见识的奴婢,也知道这蛇毒可是会要人命的。王爷要是这么走了,王妃必死无疑。”晴儿不怕死的跪在地上,拦住燕墨染的去路,“王爷,求求你,救救王妃。”
“她死了才好!还有你擅自带她出别院,有违本王之命,带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燕墨染已经有些不耐烦扯过衣袍头也不回的走了。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上官焉不会得寒疾;小虎子不会变成痴儿,许嬷嬷不会死,王府也不会永无宁日。
……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难道她不该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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